中国－独特还是正常？

现在开始总结改革开放三十年的经验了，我看到北大光华论坛上一些经济学家的发言，显然观点并不完全一样：有些人认为中国是独特的，有些人认为中国是正常的。

从政策的角度说，这两种观点的含义可能是有区别的。但是如果真的只从形而上的角度来想，这两种观点在我看来是不矛盾的。

中国独特吗？当然太独特了，人类历史上有过十数亿的人口在持续三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收入用如此高的速度增长吗？从来没有过。哈佛的前校长萨莫斯说得更直观：“按照人均收入6.5%的增长率，这比中国过去十年的平均增长率还要低，生活水平在人的一生中不是提高一倍，也不是提高5倍，而是提高100倍。这种生活水平的提高超越了美国自1776年独立以来所取得的全部生活水平的提高…这件事的意义超越了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但同时，中国有如此之多的问题，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可是中国没有分崩离析，所有的危言耸听至今都没有兑现。所有这些都太独特了。

中国正常吗？我觉得也是正常的。我还在想弗里德曼在80年代时对中国的乐观，他当然也许无法预言中国竟然能在经济上如此成功，但是他看到了那种获得了创造力得到了释放的人们和市场所能带来的繁荣和进步。从这个意义上，所有成功的释放了人和市场创造力的国家都取得了各自的成功，中国是这些国家中的一员。当然，各个国家采取的具体政策很可能是不一样的，但这些政策所产生的效果也许都是一样。

我觉得认识到中国的独特和中国的正常都很重要，两方面的观点都听到了，挺好。